2021年8月29日，云南省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个旧市，一名小朋友在购买文具。图源：视觉中国

　　前两天在微博上看到一个话题，叫“文具玩具化”，说得是现在有很多文具，设计得很新奇，比如做成汉堡形状的橡皮，像公仔一样的笔袋。每年的开学季都有人批评这种文具，观点无非就这么几个——第一，会让孩子在上课的时候分心；第二，不实用；第三，会让孩子养成攀比、虚荣这些不良心理；第四，存在安全问题。这四点里，有三点都让我颇想驳论。文具，怎么就不能做成玩具了？

　　孩子上课玩玩具确实会分心，但这一点是要靠课堂管理去制止的。就算没有玩具，他们也能把普通文具给玩出花来。我就不信了，谁小时候没有一个把自动笔戳到橡皮里，说自己在给橡皮打针的同学？孩子无聊起来，连手指都能玩个半天。老师是不是要想一想，为什么学生宁可玩这些也不听自己的课？容易对有趣的东西着迷，这是孩子的天性。我们要做的不是把有趣的东西取缔掉，让孩子听无趣的课，而是把课给变得有趣。

　　至于说这种文具不实用，那我就想问了，到底什么是实用呢？小学的时候，家里人给我买过一种花花绿绿的铅笔盒，摁下按钮就会弹出好几个格子，有的放橡皮，有的放笔芯，让我飘飘然做了好几天的公主梦。在有的家长眼里，这种操作复杂的铅笔盒纯粹就是浪费时间，但我一看到它就很开心，写作业都变得积极了。

　　很多家长都有一种心理：学就是学，玩就是玩，学就是“苦读”，为了苦尽甘来。在这样的教育下，孩子也很难有主动学习的欲望。寓学于乐，才能避免孩子对学习产生抵触。如果孩子很喜欢这种玩具化的文具，那是不是可以借此发掘一下他们的创造力呢？说不定，就能培养出一个设计师的好苗子。其实，文具化的玩具很多，比如七巧板啊，填色本啊，五子棋啊，家长对这些东西倒是非常欢迎的。这让我想起一个古早的段子——一位教徒在祈祷时犯了烟瘾，他问神父：祈祷时可以抽烟吗？神父瞪了他一眼说：“不可以。”另一位教徒也犯了烟瘾，他问神父：抽烟时可以祈祷吗？神父赞赏地说：“可以。”

　　至于攀比、虚荣这些心态，它们在任何一个存在差异化的地方都有可能产生。关键在于搞好针对这几个心理的教育，而不是把板子打在几个小文具的身上。难道要把孩子的课桌搞成薛宝钗的蘅芜苑那样，像个雪洞吗？把童年还给孩子吧，没有人一生下来就是西装革履的大人。我过年回老家的时候，去逛了下初中的时候经常逛的文具店，惊觉自己已经没有什么想买的了，好怀念那段只是买了一个好看的本子就能兴高采烈的时光。能因为几个文具就欢呼雀跃，这就是童年最美好的地方吧。在用最廉价的方式就能获取快乐的时候，何必一刀切地把这些快乐打为洪水猛兽呢？要是你回想起童年的时候，只有一堆做不完的卷子，那也太心酸了。（王沛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