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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振位和他的黄金时代

2021-06-26 09:32 来源:南方杂志 刘艳辉

 

  黄振位,1942年9月生,广东徐闻人,毕业于暨南大学历史系。曾任广东省社科院历史研究所副所长、《广东社会科学》杂志社主编、中国现代史学会常务理事、广东中共党史学会副会长、广东中共党史人物研究会常务副会长等。现任广东省社科院老专家工作室执行主任、广东中华民族凝聚力研究会副会长等。研究范围主要涵盖中国近现代史、中国革命史、中共党史、广东革命史、中华民族凝聚力学。著有《中共广东党史概论》《广东革命根据地史》《民主党派的开创者—邓演达》等;合著有《简明广东史》《中国近代史通俗讲座》《香港史话》等;主编《广东省志·大事记》《广东革命根据地选论》《毛泽东同志主办农民运动讲习所》《广东革命史辞典》(副主编)《谭植棠研究史料》《邓演达研究与资料》等。

  “我的时间不以月计,也不以天计,而是以小时计!”电话中,黄振位声音急切,一种时不我待的紧迫感扑面而来。经过前后近一个月沟通,他终于从繁重的工作中抽身片刻接受采访。

  撰写党史著作,审阅地方党史书稿,审读革命博物馆、纪念馆、陈列馆展陈提纲……这位广东党史领域的“老行尊”,退休以来从未真正休息过。连压根没接触过的美术馆,找他帮助审读陈列提纲,他也不忍拒绝,一律视作党史工作者应尽之责。面积不大的家里,资料堆成山,年迈的老伴跑前跑后,帮他剪贴复印。

  2001年1月,黄振位赴台湾成功大学讲学

  在他看来,步入新时代的中共党史研究,正迎来继新中国诞生初期、改革开放后的第三个黄金时代,如火如荼的党史学习教育,更赋予党史工作者重要的历史使命。

  欣逢盛世,不负斯年。黄振位半个多世纪的学术生涯,与三个黄金时代交织重叠,而最终达致“黄金段位”:他在第一个黄金时代迈入历史系门槛,在第二个黄金时代扎根党史研究,在第三个黄金时代仍老骥伏枥,义无反顾坚守红色传承。

  打赤脚的历史系学生

  20世纪50年代中期起,从中央到地方先后开展革命文物资料征集,编写革命史资料,开启中共党史研究的第一个黄金时代。

  彼时在粤西,生于徐闻一个贫苦家庭的黄振位开始展现出对人文历史的浓厚兴趣。

  不堪回首的年少岁月,总与物质极度匮乏相连。即便如此,黄振位始终求知若渴,保持着阅读文学作品和报纸杂志的习惯。食不果腹的中学期间,他常常废寝忘食,沉浸在丰富的精神世界里。

  常年文学浸润,提高了黄振位的文学修养和写作水平,也无形中塑造着他的人生观。今天,他仍对小学时读过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熟稔于心,铭记其名言:“人生最美好的就是在你停止生存时,还能以你所创造的一切为人类服务。”

  1962年,受全国高校招生大压缩、大裁减影响,整个徐闻县就考上两名大学生,黄振位落榜。

  他老老实实回乡务农,先后担任公社团委宣传委员、大队团总支书记、大队民兵营副营长兼武装基干排排长。任农村干部两年时间,黄振位以雷锋为榜样,率全大队7个自然村的青年植树造林、改良土壤、改造耕作结构、义务修路……公社第一书记在《湛江日报》写文章,称颂他的事迹。

  1964年夏,黄振位领了馒头干粮,准备次日一早出发去阳江参加“四清”运动,意外接到暨南大学历史系的录取通知书。

  当时从徐闻到广州,比从广州到北京难得多:先坐汽车到湛江住上一晚,再到江门通过水陆联运,辗转两天两夜才能抵达。他的行李简单到不可想象:一个装尿素的尼龙袋,里面是一套换洗衣服,没有一分钱生活费。在暨大五六年间,黄振位无论酷暑寒冬一直打着赤脚,幸得国家助学金顺利度过大学岁月。

  穿不起鞋的黄振位,就这样光脚迈入历史门槛,与党史结下半个多世纪情缘。

  力保彭湃红色史料

  1969年,广东省革委会在广州农讲所旧址西侧建起一座陈列馆—星火燎原馆,从全省各地抽调工作人员,黄振位是其中之一。1972年,他被正式调任农讲所纪念馆陈列部主任兼编辑组组长,其间主持了中国共产党历史陈列、毛主席伟大革命实践、周恩来一生等大型展览,同时带领工作组在全省进行调查研究并征集革命资料。

  曾被日军炸毁的中共三大会址究竟在何处,此前一直是广东党史上待解的谜题。1969年下半年,黄振位等开始进行专题调查。他和同事深入查阅文献资料后发现,有三大代表提到会址在广州东山附近,于是跑到恤孤院路实地察看,多次采访周围老人,发现一间残旧破烂的自行车修理房与史料的描述比较吻合。而后通过查找当年地图和有关档案资料,初步确定三大会址位置。但由于历史原因,后续考证工作被耽误下来。直到1971年,专门的5人调查小组通过三大代表徐梅坤等人协助,方最终确认会址所在。

  通过类似方法,他们还完成了1925年至1926年毛泽东在广州的住址确认、在广州革命实践活动的调查与资料收集工作,为日后布展和研究创造了条件。

  赴各地调查的过程,就是挖掘、保存珍贵史料的过程。鲜为人知的是,“农民运动大王”彭湃的史料当年险被付之一炬,在黄振位力陈下,才得以保存下来。

  当年,黄振位怀揣省革委会介绍信,带领工作组到海陆丰收集农民运动相关革命文物与资料。不承想,受“文革”影响,彭湃从事革命活动的旧址都遭到不同程度的破坏和荒废,赤山约农会旧址甚至变成猪圈。彭湃和海陆丰革命历史资料此时竟然全部运到偏僻山区“后库”,等待烧毁。

  黄振位听闻,冒雨徒步赶到“后库”,看到正待焚烧的资料和照片杂乱堆积,严厉斥责有关人员:“未经请示中央和省委批准,怎么能将这些档案历史资料烧毁?!”并果断提出要将资料悉数运回广州。

  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后,当地相关部门最终将这些革命资料保留了下来。后来,有当事人向黄振位表示:“幸亏当年你及时制止,不然现在一张纸都没有!”

  1924年7月至1926年9月,农讲所曾在广州举办过六届,其中前五届均有学员姓名、年龄、籍贯,唯独毛泽东主持的第六届毕业生318人均无姓名记载,且广东籍学员仅为2人。黄振位等人在广泛收集各地农民运动资料的同时,也着重遍查这两位广东籍学员的下落。

  由于史料毁坏严重,管理混乱,多年查寻均无结果。直到2007年10月底,黄振位收到一封署名“陈立德”并加盖公章的来信,信中称:“革命烈士陈凤鸣是我的父亲,他是广州农讲所第六届学员。”经过进一步查证和分析,黄振位确定陈凤鸣正是当届两名广东籍学员之一,告慰了险被历史遗忘的忠魂。

  为客观准确展现农讲所的“本来面目”,黄振位于1981年发表第一篇论文《论广州农讲所的建立发展及其历史作用》,实事求是对农讲所的建立发展、教学内容及历史作用展开论述。如今,这篇文章仅在中国知网的下载量就超过640次,成为农讲所研究的先导之作。

  在这一时期,他还先后访问革命先辈、原广东省委书记王首道、区梦觉,参加长征的广东女红军李坚真、廖似光、陈慧清,革命老人谭天度、周士第、宋维静等人,留下一份份珍贵历史记录。

  香港回归前,黄振位应邀赴港作学术报告

  为“黄金时代”添砖加瓦

  1978年至1980年,黄振位被借调到时任广东省委书记、全国政协副主席王首道处工作。除协助撰写讲话稿与回忆录外,他还在北京亲身经历了真理标准大讨论。

  1978年5月11日,《光明日报》发表《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王首道听到广播后,嘱咐黄振位找来文章,并让他与时任中国社科院院长胡乔木、中宣部部长张平化、军事科学院副院长舒同、中央党校(副)教育长冯文彬等中央有关领导同志联系,询问了解情况。

  某夜,王首道与张平化、周立波、黄振位四人讨论起《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黄振位初生牛犊不怕虎,第一个发表看法:“我认为文章立论和论据均是站得住脚的,尤其是文中举了马克思、毛主席的例子,非常有说服力,是一篇解放思想的好文章!”

  后来,黄振位才明白,这篇文章及真理标准大讨论,事实上都为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的召开做了准备。

  实事求是,自此被重新确立为党的思想路线,也为黄振位的党史研究指明了方向。

  1980年,黄振位主动要求返回广州,一方面家里两个年幼的孩子需要照顾;另一方面源于他对自我的清晰认知:只想做研究,不适合当官。

  回到广州后,他在省社会科学院一待20年,皓首穷经、硕果累累。

  这20年,也是党史研究工作得到空前发展的第二个“黄金时代”:各级党史研究机构建立健全,一些革命旧址得到恢复,一大批有分量的党史文物、文献资料、研究成果面世。其间,黄振位所著《中共广东党史概论》于1994年8月出版,共24万字,被认为是“地方党史研究的硕果”“一部成功的开拓性著作”。

  中共广东党史,是中共党史和中国现代史、广东现代史的有机组成部分。怎样在强调地方特点的同时,处理好与全国的关系,写好来龙去脉,十分考验作者功力。黄振位在叙述广东的同时,坚持立足全国大局凸显广东特色,展现了深厚的研究功底。学者詹天育撰文称赞,专门系统阐述中共广东党史的著作当以黄振位的《中共广东党史概论》为滥觞。

  鉴于广东有海陆丰革命根据地、琼崖革命根据地(旧制属广东省)、东江革命根据地等,为由此及彼、由表及里寻求革命共同规律,黄振位打破按块割裂研究的惯例,将广东各块革命根据地联系起来加以综合考察,历时5年写成《广东革命根据地史》,翔实记载广东革命根据地在革命斗争中的发展进程,为老区工作提供重要参考。

  1993年,广东人民出版社“基本一字未改”,《广东革命根据地史》出版后很快销售一空。黄振位还参与撰写《中国现代史通俗讲座》《简明广东史》《香港史话》等著作,发表论文100多篇,以一部部、一篇篇高含金量的作品为“黄金时代”添砖加瓦。

  坚守“党史良心”

  无论为学还是授课,黄振位秉持着一个理念:党史工作者要有对党、对人民负责的“党史良心”,即求实之心、苦钻之心、求新之心、不懈之心,才能拿出高质量研究成果。几十年来,他一直身体力行。

  对重要历史人物作出科学准确评价,向来是史学难题:评判人所持的立场、标准、角度不同,对同一个人的评价可能截然不同。对邓演达的研究,亦是如此。

  在探讨和比照了以往学界对邓演达的评价后,黄振位纵观其一生革命实践,提出见解:邓演达是中国民主党派开创者、人民民主革命家。这在业界独树一帜。他还对广东党组织的重要人物谭平山、谭植棠、谭天度、古大存、冯白驹,革命先烈彭湃、杨殷、邓中夏、杨善集,广东第一个女共产党员高恬波等开展研究,提出不少新观点、新结论。

  黄振位历来主张,评价历史人物应坚持“四论”:社会条件论、历史阶段论、具体分析论、综合考察论,同时要防止“四化”:正面人物神圣化,反面人物妖魔化,中间人物随意化,最终结论绝对化,为恰如其分评价历史人物提供了原则。

  1994年起,黄振位历任《广东社会科学》杂志社副社长、社长、主编。8年间,他一方面负责组稿编审稿和行政工作,另一方面潜心治学,推出大批学术成果,展现出一个学者的真担当与真性情。

  他刚上任就提出“认文不认人,条子不优先”,文章只求质量,不收版面费。“做人要一身正气,我这人直来直去,看到不好的东西,一下子就捅出去了!”由于不擅长“关系学”,他曾碰到不少棘手问题,“上下不讨好,左右得罪人”。

  他反对人云亦云。有论者认为广东党组织成立于1921年,黄振位并不赞同。他认为,虽然1920年创立的广东共产党组织中有无政府主义者,并无损于它客观存在的事实,这是当时历史社会条件下的正常现象,北京、上海的党组织中同样存在这种情况,不能“自我否定”。

  他还敢于“啃硬骨头”。上世纪80年代,考虑到尚没有一部比较全面系统记述广东历史发展的大事记,《广东省志》设计了《大事记》。《大事记》要从“马坝人”写到2000年,篇幅超100万字。面对艰巨任务,黄振位不回避不推诿,扛起主编职责,率领由10余位高校教授、历史学者和档案馆员组成的写作班子。历时20年,数易其稿,终于在2005年8月完成这部“传世之作”。

  在他身上,性格耿直而心地柔软,这两种特质并存且毫不违和。他对同道朋友讲义气,对民族讲道义,为圈内人所熟知。有人找他审阅动辄几十万字的地方党史书稿,他也极少推辞:“我们这些人不搞叫谁去搞?”

  他的老朋友、广东革命历史博物馆原馆长黎显衡这样评价:数十年来,黄振位扎根研究、著作甚丰,文风求实严谨,是学界中的良师益友,吾辈楷模。

  对话黄振位:党史研究要有“一心”

  为学如为人。

  黄振位曾说,写历史难,写好党史更难。党史研究是一项政治性很强的工作,如何拿出经得起人民和历史检验的成果,始终是党史工作者面临的关键课题。

  几十年来,黄振位坚守“党史良心”,写出开创之作,编辑传世之书,为孺子牛、拓荒牛、老黄牛精神写下生动注脚。

  红色基因具有五重底色

  《南方》杂志:多年前您在文章中写道,中共党史研究经过两个“黄金时代”。如何定义今天这个时代?

  黄振位: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中共党史研究也迎来第三个“黄金时代”。在习近平总书记亲自指引下,全国各地都掀起征集红色史料、编撰红色书籍、拍摄红色影视作品、宣传红色文化的热潮,其深度、广度、力度都超出以往。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共产党人要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对党史工作者而言,不忘初心,就是要不忘党领导全国各族人民进行艰苦卓绝革命斗争的历史,不忘无数革命先烈和革命前辈一生坚守的马克思主义崇高信仰,不忘老一辈革命者立下的丰功伟绩。其使命就是要广泛深入研究“四史”,总结历史经验教训,在研究中创新,在创新中发展,不断拓展研究领域,着力弘扬红色文化,传承红色基因,拿出新的研究成果,为人民群众提供优秀的精神食粮。

  《南方》杂志:怎么理解“红色基因”?

  黄振位:我认为,红色基因就是中国共产党在长期奋斗中顽强拼搏、千锤百炼而积淀的革命本质、先进思想、开拓精神、光荣传统、优良作风的总和。红色基因具有五重底色:坚定信仰、救国为民、艰苦奋斗、开拓创新、无私奉献。这五重底色也是五个要素,我们一定要传承好。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用好红色资源,传承好红色基因,把红色江山世世代代传下去。这不仅有现实意义,而且有长远的战略意义。共产党人抛头颅洒热血打下的江山,自己不传承的话叫谁来传承?苏联就是一个深刻的血的教训。

  《南方》杂志:您提出党史工作者要有“党史良心”,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

  黄振位:我在给研究生讲课时反复讲到,搞党史和革命史要有“一心”,就是“党史良心”,即求实之心—实事求是,苦钻之心—刻苦钻研,求新之心—敢于创新,不懈之心—坚持不懈。

  党史研究是一项政治性很强的工作,党史工作者必须始终坚持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坚持实事求是的原则,秉持着对党、对人民负责的“党史良心”,才能拿出不辜负人民的高质量研究成果,才能不辜负我们所处的新时代。

  广东党组织成立分为两个阶段

  《南方》杂志:您提出,广东共产党早期组织建立于1920年,这跟有的论者提出的观点不太一样。

  黄振位:我认为广东党组织成立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1920年秋冬的初创阶段。当年共产国际派代表来中国建党就去了三个城市:上海、北京、广州。1920年10月10日出版的《劳动者》第二号上,最早出现了“广东共产党”这个名称。当时广东党组织9个成员中,有7个是无政府主义者。有观点据此认为,1920年的广东党组织是无政府主义政党,这种理解并不准确。在当时的社会条件下,并没有划分得这么清楚,北京、上海早期党组织也有很多无政府主义者。尽管它有很大缺陷,但无损于组织存在的客观事实。

  第二阶段是1921年春的改组阶段。陈独秀等人与无政府主义者进行了针锋相对的斗争,使得无政府主义者退出了党,经过改组后成立了共产党广东支部。

  这也说明,从党的早期组织开始就注重建立革命统一战线,共产主义者是拉了无政府主义者作为自己的同盟者。

  《南方》杂志:1925年广东区委监察委员会成立,开创中国共产党纪检工作先河,有怎样的历史原因?

  黄振位:党的第一个地方纪律监察机构之所以在广州诞生,是与当时革命形势相关联的。上世纪初叶的广东,既是中国民主革命策源地,也是中国共产党早期开展活动,并由之逐渐摸索出纪律建设重要性和必要性的地方。

  中共三大召开前,党组织一直处于秘密状态,党员人数少,对入党审查较为严格。但到了1924年,随着党员人数增加,一些腐败分子和思想不坚定分子也进入党组织。另外,随着陈公博、周佛海等人相继违反党的纪律,广东区委认为,建立专门的纪律监察机构已经迫在眉睫。

  除了党内原因,也有外部因素。1923年,国民党设立了惩戒委员会;1924年,又设立监察委员会。当时正值国共合作,中共广东党组织从中也得到了启示。

  《南方》杂志:您曾经对1920年10月在广州创刊的广东党组织机关报《广东群报》开展过研究,如何看待其历史作用?

  黄振位:当时孙中山在广东建立了革命政府,广东政治气氛比较宽松。陈独秀到广州担任广东教育委员会委员长前,他在北大的广东籍学生谭平山、谭植棠回到广州,创办《广东群报》,宣传新思想新文化,传播马克思主义。陈独秀到广州后,于1921年成立共产党广东支部,决定把《广东群报》作为党组织机关报。广东党组织利用这一阵地,全面驳斥无政府主义者的谬论,还辟有《马克思研究》专栏,专门介绍马克思主义,对于党的思想建设起着重要作用。

  从实到虚,从虚到实

  《南方》杂志:多年进行党史研究,您有哪些心得体会?

  黄振位:无论是写论文还是写著作,都要坚持8个字:从实到虚,从虚到实。实,就是历史材料、基础材料,但做学问不能停留在积累资料这个阶段,要把它升华,形成自己的观点,这就是“从实到虚”的过程。这个过程决定着学术水平的高低,要靠真功夫。观点提出之后,还要“从虚到实”,用实际材料来论证观点是否正确。这8个字,是我做了一辈子学问总结出来的,也是一直在坚持的。

  《南方》杂志:对于当下全党开展的党史学习教育,您有何建议?

  黄振位:在弘扬红色文化、传承红色基因方面,习近平总书记率先垂范,每到革命老区考察调研,他都亲自去瞻仰革命历史纪念场所,缅怀革命先烈,并作出重要论述,为加强党史研究、传承红色文化指明了方向。

  在全党集中开展党史学习教育,组织动员很重要,但最关键还在于领导干部特别是第一把手,要先学一步真正投入进去,深入领会党史的精神实质、经验教训,并应用到实际工作中,拿出行动,不能停留在表面。

  同时,各地要把红色资源保护好利用好,把长期收集的资料系统整理编辑好,以传后世。各地举办的红色展览,要坚持红色主线,办出自己特色,提高展陈质量,以达到最佳宣传教育效果。

◎《南方》杂志记者/刘艳辉 发自广州

编辑:李润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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