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秋玲是揭阳市中级人民法院民事审判第二庭庭长、四级高级法官。她一头短发,说话语气平缓富有条理,因善于审理复杂、疑难案件而被称为善啃“硬骨头”的女法官。
从事民商事审判工作27年,她主审、参审案件3200多件,无一长期未结,无重大信访、申诉案件,用手中的法槌敲出了依法平等保护市场经济主体的声音,护航营商环境高质量发展。
168个日夜啃下“硬骨头”
2021年6月4日,市中级人民法院裁定受理康美药业破产重整案,邹秋玲担任案件主办人。
这是近年来广东法院审理的影响力最大的上市公司破产重整案件:债务规模达450多亿元,涉金融机构70多家,债权人数5.7万多名,且财产分布范围广、利益关联方多……
为早日啃下这块“硬骨头”,邹秋玲把细致、敏锐、严谨、审慎的特质贯穿到整个工作之中。办案团队先后草拟了报告、请示、诉讼文书等共120多份材料,参加合议74场次等。
为保障中小投资者和职工合法权益、维持企业正常生产经营、防范化解金融风险,在不到90天的时间里,合议庭先后主持召开两次债权人会议,线上参会的债权人超过2500家,平衡保障了5万多名债权人权益。
仅用168天,重整计划便获债权人会议表决通过,在全国同等规模案件中用时最短。
2021年12月29日,市中级人民法院裁定重整计划执行完毕,终结重整程序。法院依法裁定确认70多家金融机构和5.7万多名债权人的合法权益,及时兑现52037名中小投资者赔偿款24.59亿元,实现“能胜诉、有赔偿、不破产”的目标,推动企业重整再生。
该案创造了多项全国“首次”:首次采用“边整边清”模式解决大股东占款问题,推动重整程序加快进行;首次确认中证中小投资者服务中心作为特别诉讼代表人代表投资者申报债权和行使表决权的资格;首次在上市公司重整计划中设立他益财产权信托。
同时,还创新性地解决了股权激励和优先股回购等焦点问题,为完善上市公司破产重整制度贡献揭阳经验,为企业破产法的修订提供了案例实践。
案件审理工作被多家央级主流媒体大篇幅报道,康美药业破产重整案入选“2021年度全国破产经典案例”,被称赞为资本市场法治建设上具有“里程碑”式的特殊意义的典型案例。
把别人眼里的“硬骨头”变成“荣誉证”
邹秋玲是办案能手和业务专家,常常把别人眼里的“硬骨头”变成“荣誉证”。
2016年至2018年,先后81宗涉金融机构改革案件交到了邹秋玲手中,每一宗都是难啃的“硬骨头”。
“该系列案诉讼标的额约84.72亿元,近220名被告,每一个案件都不少于5名当事人。卷宗材料摆满了两间办公室。”提起系列案,邹秋玲印象至今深刻。
案情错综复杂、涉及金额巨大、当事人多,社会关注度高,若处置不当,极易引发区域性金融风险,甚而会影响到地方经济的发展和社会稳定。
邹秋玲带领办案团队迎难而上。
为防止被告恶意转移资产,办案团队第一时间奔赴各地迅速完成财产保全。
在保证办案质效的前提下,邹秋玲每天安排四五个案件开庭,持续3个星期不间断。
她准确归纳争议焦点,引导当事人依法陈述观点、质证、辩论,恰当处理庭审过程中出现的问题。
她认真梳理案情,辨析脉络症结,查找研判现有生效案例,再针对案件的共性问题和疑难点组织合议庭集中讨论研判,合力提高审判效率,确保系列案在依法公正审理基础上高效审结。
该系列案以撤诉结案的案件标的额高达6.4亿元。案件宣判后,所有当事人均未提起上诉,成功化解了潜在的金融风险。
邹秋玲也因此荣立二等功。
“小案不小”办“铁案”
“突然冒出来的1000万元巨额债务,把我都砸懵了,多亏了邹法官。”收到二审判决书的杨女士紧紧握着邹秋玲的手,迟迟不愿松开。
这是一宗民间借贷纠纷案。杨女士上诉称对丈夫唐某背负的1000万元巨额债务毫不知情,一审却被判负连带清偿责任。
经调查,邹秋玲发现杨女士与唐某早就因感情不和分居,且杨女士名下有多处资产。债务的出借人、借款人、担保人都承认借贷和担保关系,且借款已由担保人代为收取,十分异常。而出借人陈某提供了《借款合同》《收据》等材料,并称大部分借款以现金方式交付。
就在邹秋玲觉得事有蹊跷的同时,一个新问题又摆在了她面前,凭“债务人”已自认借款,是否就能认定双方存在借贷关系吗?
庭审中,她把突破口瞄准在陈某的举证上,着重围绕借款细节进行层层发问。只见陈某神情紧张、回答支支吾吾、陈述前后矛盾。此外,陈某提供的借记卡明细上相对应的时间点显示无借款款项出入,另主张700万元借款通过现金支付,除了《收条》并无其他证据相互佐证。而唐某称从未亲自收取借款,对借款详情更是一问三不知。
凭借多年审判经验,邹秋玲认为该案极有可能是唐某与出借人陈某恶意串通、虚设婚内债务、损害其妻子利益。据此,二审法院撤销一审判决,驳回陈某全部诉讼请求。
“邹秋玲同志政治站位高,业务能力强,能恪守法官的底线和良知,清正廉洁,公正办案,长期奋战在民事审判第一线,屡办大案要案,将每一宗诉讼案件都办成经得起历史检验的铁案,努力让人民群众感受到公平正义就在身边。”市中级人民法院党组成员、副院长相礼炳这样评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