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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xx(航班号),联系广州118.9,再见。”在民航中南空管局空中交通管制中心区域管制中心,李哲宜正对着雷达屏幕紧张地工作。
身穿格子衬衫,戴着黑色眼镜,刚看到李哲宜时,他年轻的形象让别人很难将他与一位空中交通四级管制员联系在一起。今年已经是李哲宜进入中南空管局的第6年,科班出身的他,尽管如今已经是一名空中管制“老兵”,但在他心中依旧觉得,自己的初心仍在。
认真工作的李哲宜
“虽然我们看不到飞机,但我们的每一个指令,都有着自己的担当与责任,我们要为每一位乘客的生命负责,更要为国家民航安全高效稳定运行负责。”李哲宜说。
1990年,李哲宜出生在广东清远的一个普通家庭。“小时候望向天空,总会想如果自己哪一天能够飞上蓝天,一定会很刺激。”李哲宜说,“虽然后来我在读书时视力开始下降,没有通过航空公司飞行员体检测试,但我还是有幸用另一种方式从事了与蓝天有关的行业。”
2013年,李哲宜从四川毕业后进入了民航中南空管局空中交通管制中心成为见习管制员。因为管制工作主要分为塔台、进近和区域三类,不同于飞机员能与蓝天近距离接触,也不同于塔台管制员能在塔台看见飞机起降,作为一名区域管制员,工作中只能从雷达屏幕里看到每一个航班的空中路线。
“空中交警”的工作场地
“空中交通管制员”这个工作也不像一般人描述的“一般在机场、空管部门等地工作,负责指挥飞机的起降以及飞行过程中的安全保障”那样平淡无奇,而是要通过复杂的专业术语指挥飞机,确保每一个航班稳定运行,并且要在复杂天气、流量控制等原因导致航班延误时承受人们的不解和质疑。
刚成为见习管制员的时候,超强的工作负荷和心理压力一度让李哲宜感到彷徨和沮丧,甚至有过想放弃的念头。
区域管制员每天都要长时间对着电脑屏幕,高度紧张地监控和管理区域内的航班飞行,特殊情况下,需要根据飞行员提出的请求及时准确地为其提供帮助,同时还要应对各国飞行员口音所带来的理解困难,这些都是不小的挑战。
工作时,李哲宜与他的同事们保持高度紧张
不仅如此,随着粤港澳大湾区建设不断推进,世界级城市机场群带来的空域紧张、航班量激增等的情况让区域管制人员的增速远远比不上航班量的增长,这让他们需要不停地轮班值岗。“因为岗位的特殊性,经常需要我们通宵值班,这让我曾经一度有无力感。”
“然而,接受工作的无力感,才能更好地出发。”从无力到责任在肩,李哲宜认为,自己能够在工作岗位中坚持下来,是出于自己对蓝天的热爱和自己的责任感与使命感。“既然已经从事了这份工作,我对自己的要求是能够守护好国家民航的每一个航班,为国家民航安全、人民的安全出行贡献自己的力量。”
从业六年,李哲宜在空中交通管制员的岗位上遇到过许多困难,在战胜困难的过程中,他也渐渐让那份责任感深化在心中。
“记得最清楚的,就是那次空中救援。”李哲宜回忆道。有一次,一架航班上有位乘客突发心脏病,为了让乘客能够尽快落地得到救治,他在接到飞机员报告后,迅速通过助理管制席通报带班主任,并与相关扇区、军方以及飞行计划部门等单位取得联系。他们一边通过低空扇区通报机场做好几个方面准备,一边立即指挥空中其他航班避让,保证病人所在的航班能够尽快落地,让其进行治疗。
大大小小的屏幕与许多黑色的座椅构成了“空中交警”的办公环境
“遇到特殊情况,我们有一套完善的应急处置流程来很好地应对,空中交通管制工作是一项团队共同完成的工作。后来,我听带班主任说这次航班比原本提早了很多时间到达机场,病人也第一时间由机场工作人员转移至救护车中,得到了及时的救治。”李哲宜说,“因为一名成熟管制员需要有‘大心脏’,所以在面对这样紧急的情况时我并不害怕。而且,在遇上特殊情况时带班主任也会第一时间赶来进行指导工作,旁边还有助理管制席配合协调,我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除了与飞行员沟通,发布指令外,李哲宜还需要在工作中实时监测区域飞行状况、天气情况、各航站地面情况,等等。
在广东、湖北等区域管制中,雷雨天气是空中管制员最大的“敌人”。“雷雨天气是让我们最为头疼的问题,如果发布指令上稍有不慎,很容易出问题。”李哲宜表示,珠三角的夏季经常会有雷雨大风等强对流天气,飞机绕飞雷雨区域,难免产生指挥冲突,不同的航空公司、机型,对天气的绕飞尺度不同,飞出的航迹有时也千差万别,这都加大了管制员的指挥难度。因此,管制员在面对这些恶劣天气时,要根据气象雷达和前机飞行轨迹,为航空器绕飞提前提供建议,并通过雷达主动引导航班飞行,减少航空器航迹交叉,尽量形成进出港分流,形成统一的“交通流”。
戴着耳机不断与飞机员保持联系
“在这种时候,我们就是高度紧张,不能出错,回忆起来感觉是挺累的。”李哲宜坦言,在面对这些困难时,责任伴随着辛苦,但结果让人有成就感。
“空中交通管制员”,在一般人眼中,这个岗位充满了神秘,但在李哲宜眼里,这只不过是一群有着极强责任感的人组成的团队,在每一架民用航班的背后默默守护出行乘客的安全,让他们能够顺利抵达目的地。
中国民用航空中南地区空中交通管理局管制中心区域管制中心建成于2005年,主要负责湖南高空、湖北高空、广西部分高空和广东高、低空的民航飞行管制。中国目前有七个民航空中交通管制中心,约8000名空中交通管制员,而中南空管局空中交通管制中心是全国最早建成的三大管制中心之一。
长时间盯着雷达屏幕让李哲宜的视力大不如从前
“目前,在广州区域管制中心里,像李哲宜这样的同志还有很多。”身旁的带班主任宋永利补充说道。“在广州区域管制中心里,通过这些管制员监控雷达数据,作出准确判断,发布指令形成指挥预案,与流量控制部门、飞行情报服务、气象部门、设备保障部门的同事一起配合,与飞机员一同协作,这样才能确保我们的飞机安全高效平稳飞行。”
“国家在发展,部门在进步,我也希望自己在管制员的工作岗位上能够继续保持专业的水准,不出错。”面对未来,李哲宜表示,他还将继续深耕在空中管制员这个行业当中,用自己的汗水,与团队一同去保障国家民航平稳、高效、安全。
【特别鸣谢】中南空管局空中交通管制中心广州区域中心
【监制】严亮
【统筹】陈丹佳 陈海燕
【采写】韩安东
【视频】王坚 韩安东 莫丽婷
【通讯员】王帅
【校对】符如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