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防护服,我就不是个孩子了。”一句话脱口而出,刘家怡噙满泪的双眼充满认真。
2000年出生的刘家怡,是惠州市惠城区中医院的一名护士,2月9日,广东省再派出438人医疗队增援湖北,她是其中之一。在同龄人还在享受着照顾的时候,不满20岁的她,毅然投身于武汉客厅方舱医院的战“疫”现场。
作为那批医疗队中最年轻的零零后,刘家怡的任务是指导离开方舱的人脱防护服,为抗疫战友守好避免感染风险的这道重要防线。
2月24日晚,开往武汉客厅方舱医院的路上,窗外行人稀少,晕车的她上车后闭目养神。南方日报记者 吴明 罗斌豪 摄
2月24日,出门前,刘家怡在酒店走廊换上干净的口罩。
2月24日晚,刘家怡进舱前穿上防护服。2000年出生的刘家怡说:“穿上防护服,我就不是个孩子了。”南方日报记者 吴明 罗斌豪 摄
除了医务人员,每天也有警察、安保、保洁人员等进入隔离病房,只接受过简单培训的他们对脱防护服有些陌生,起初几乎每一个步骤都需要指导。这也意味着,在6个小时的上班时间里,她几乎要不停地讲话、重复指导动作。
“感觉颈椎间盘都要突出了。”刘家怡形容,防护服裹得很紧,因为担心崩开她们都不敢做大动作,脖子一直是前倾状态。更难受的是N95口罩带来的窒息感,“就像是6小时被人捂住鼻子,脱口罩才回到人间”。
除了躯体上的疲惫,还面临逼仄环境下的心理压力。
2月24日晚,废弃的防护服堆满垃圾桶,刘家怡将它整理打包。南方日报记者 吴明 罗斌豪 摄
2月24日,刘家怡的工作是指导离开方舱的人脱防护服,为抗疫战友守好避免感染风险的这道重要防线。
2月24日晚,刘家怡帮同事脱下挂满汗珠的护目镜。
2月24日,刘家怡的工作是指导离开方舱的人脱防护服,为抗疫战友守好避免感染风险的这道重要防线。
脱防护服是在一个小房间,一头通向隔离病房,一头通往清洁区,靠着4台抽风机交换新鲜空气。密闭空间容易产生气溶胶,因此要给动作按下延时键,轻柔而缓慢。下班后也是待在自己房间,生活圈定在医院和酒店的两点一线之间。
在实际生活中,她是个爱热闹、有些跳脱的姑娘,朋友圈记录了吃货的幸福生活、零零后的美颜自拍、看到流浪猫的贫嘴等。感性的她也容易哭鼻子,比如,压力大的时候,想家的时候。
但是,她不会将负面情绪带入工作。战“疫”一线的人都承受着压力,刘家怡不想传导低气压,或是因为没有留意到某个细节,让战友直面风险。
2月24日,在岗位上刘家怡发现手套破了一个小口,这种情况存在感染的风险。
2月24日,防护服裹得很紧,脖子一直处于前倾状态,又因为怕崩开防护服不敢大幅度动作疏松筋骨,每次上完班她都会感觉身体发僵。
2月25日凌晨1时许,刘家怡走出医院,每次上完班她都会感觉身体发僵。更难受的是长时间佩戴N95口罩带来的窒息感,“就像是有6个小时被人捂住鼻子,脱开口罩才回到人间”。
2月25日凌晨1时许,上公交后,刘家怡第一时间回复家人的信息。
“我要守好这一关,让大家安全走出这个舱。”她信誓旦旦。守门的故事也许没有冲锋精彩,但一样不可或缺。
下班时间里,刘家怡会用睡觉和看电视来调剂心情。父母每天都和她视频,妈妈总提醒她“做好防护,别用手抠眼睛”,她猜妈妈一定是在网上做过功课。事实上,现在她擦眼泪都会习惯性选择棉签而不是纸巾——这是为了避免手上的病毒接触眼部,医疗队员经历过严格的防院感培训,一些安全攸关的小细节已经内化为习惯。
2月23日,刘家怡和同事在驻地吃晚餐,半个月的援武汉生活,刘家怡感觉自己身体最明显的变化是——长胖了。
2月23日,不上班的时候,刘家怡会用睡觉和看电视来调试心情。
2月23日,武汉天气转晴,刘家怡和同事出门打饭经过窗边停下脚步。
2月23日,在采访过程中,刘家怡说到动情时流下眼泪。
和许多人一样,刘家怡也盼望着疫情早点结束。“等回去了,我要每天三顿都吃麦当劳,和我爸妈一起。”她流露出孩子气,然后,又哭了。
视频/图片/文字:南方日报、南方+特派记者 吴明 罗斌豪
后方联动:王良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