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8日,是广东省监狱中心医院重症医学科主任周飞从武汉回来一周年纪念日。当天,他和广东援鄂医疗队队员及坚守不同战“疫”岗位工作者一道,参加省直单位疫情防控一线发展党员党史教育培训。分享环节,大家结合抗疫经历,纷纷感慨中国共产党的坚强领导是中国战胜疫情的根本保证。
一年前,周飞和8名战友组成广东监狱援鄂医疗队,奋战在专门收治监狱系统新冠肺炎确诊病犯的武汉袁家台方舱医院。
在中央政法委近期组织开展的“平安之星”网络宣传活动中,周飞获评“平安英雄”
中原自古多才俊。国家危难之际,这个胸怀家国的河南汉子,曾两度“最美逆行”:2003年,面对“非典”,他随队首批进入监狱医院,封闭执勤备勤20多天。17年后,面对新冠肺炎疫情,他再次主动请缨,奔赴武汉“疫”线。
援鄂期间,感怀国家和人民所受之损失,危急之际所迸发之伟力,铁骨铮铮的周飞3次泪流满面。在他和战友们同心协力下,广东监狱援鄂医疗队在武汉坚守72天,所管病犯无一例死亡,治愈率达100%。
日均工作超10小时,
不顾感染危险救下昏厥护士
在监狱医院宿舍,周飞“藏”着一件从武汉带回来的“宝贝”。
离鄂前夕,他请几十名来自天南海北的战友,在一件T恤上签名留念。这件衣服,成为他72天援鄂经历的宝贵见证。
周飞是广东监狱援鄂医疗队副领队。谈及一年前的援鄂经历,他仍心潮澎湃。
周飞向记者展示签满援鄂医疗队战友名字的T恤
“当时,从在武汉当医生的同学口中得知前方情况,很着急,心想哪怕只是帮兄弟们值个班,多少也能减轻他们点压力……”周飞回忆,2020年除夕当晚,他给领导发短信,申请赴武汉支援。“只要有机会,一定让你上!”领导安慰他。
丈夫身许国,此心久已决。当年2月初,根据司法部统一部署,广东司法行政系统选派精兵强将赴湖北,周飞第一时间报名:“为国家作贡献的时候到了!”
2020年2月17日,广东监狱援鄂医疗队9名队员出征武汉前留影
当年2月17日,广东监狱援鄂医疗队逆行出征。“第一班我们先进!”所负责方舱医院开舱首日,周飞和领队李永辉带头冲进病房。
每天穿七八个小时防护服忙上忙下,很多人吃不消。周飞日均工作超10小时。“防护服不透气,干起活来,贴身内衣很快就湿透了。下半夜活少,湿透的内衣贴在背后,拔凉拔凉的,有时冻得肠绞痛……”周飞回忆。
一天,方舱医院内一名男护士突然晕倒,周飞在没有做好充分防护情况下,不顾被病毒感染的危险,率先冲上去施救。由于治疗及时、抢救得当,避免了悲剧发生。后来发现,这名护士大概率是因为长期穿防护服导致脱水昏厥。
援鄂期间,周飞3次落泪。
第一次落泪,是坐车进入武汉境内时。
“偌大的城市街道,几乎空无一人,仿佛按下了‘暂停键’。来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顿时感到肩上沉甸甸的责任,眼泪止不住地流。”周飞说,那一刻,他胸中涌起强烈的“家国情怀”。
援鄂期间,周飞在认真工作
第二次落泪,是得到病犯的认可和尊重。
“有一天,我们医治好的病人准备出院时,突然列队唱了首《谢谢你》手语歌,唱完鞠躬齐声说了声‘谢谢您’,我们也都感动得哭了。”周飞说,那一刻,他觉得大家的一切付出,都值了。
第三次落泪,是在前线光荣入党。
“2003年,我亲眼见证了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全国人民迅速战胜‘非典’。17年后,在武汉‘疫’线面对党旗庄严宣誓入党,那晚我久久不能平静,关在房间里哭了很久……”周飞说,那一刻,他知道自己找到了人生方向。
“我们是一片云彩,悄悄地来,降下一场甘霖,悄悄地走了,武汉再见。”返粤前夕,周飞在方舱医院写下这么一段话。这是深藏他心底一年的“小秘密”。
既治病又医心
病犯出狱后提鸡蛋专程前来感谢
“刚给病人做了个手术,久等了!”下午4时30分许,周飞从ICU病房走了出来,对笔者连声说道。1个多小时前,某监狱转来一个患肾功能衰竭的罪犯,周飞和同事们细致检查后,当即给其做了血透置管术。从武汉返粤一年来,这是他的工作常态。
1996年7月,周飞从河南医科大学毕业后,报考到省监狱中心医院。谈及为何选择这条路,周飞很淡然:“这项工作虽然苦,但总要有人干。”
身兼警察和医生双重身份,监狱医生肩上的责任沉甸甸。
回到广东后,周飞给同事们分享战“疫”故事
“监狱医院和社会医院相比,相同在于都是治病救人。不同在于,我们的诊治对象既是服刑人员又是患者,我们作为医生和执法者,既要用尽一切手段挽救他们的生命,又要确保我们自身及监管安全。”周飞说,该院承担全省监狱危重疑难病犯救治,加上医护人员人手少,每天都是高负荷运转。
采访前30分钟,笔者与周飞的采访被5次“打断”:他接了2个电话,签了2份诊疗单、去病床看了1次病犯,期间的最短间隔不超过5分钟。“病人的病情耽误不起,不好意思啊!”每次他都是步履匆匆,边走边解释。
最近,医院接收了一名患有肠坏死、脓毒症、尿崩症等的重症病犯。周飞组织多科室联合会诊,精心制定诊疗方案。“他患有低蛋白血症,一咳嗽伤口就裂开,我们花了40多天,终于把他从死亡线上抢了回来。其间,我们护士每隔2个小时就帮他翻身,防止他得褥疮。”周飞说,病犯清醒后,竖起大拇指,用尽全身力量对他们说:“感谢你们,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在广东省监狱中心医院,周飞在和同事交流经验
10年前,医院接收了一名重症病犯。周飞对他一视同仁、精心治疗,帮他控制住了病情。这名病犯出狱后,提着一篮子鸡蛋前来感谢,“周医生,钱是干干净净挣来的,你就拿着吧!”周飞摆手婉拒:“好意心领了,自己拿着补身体。”望着一颗颗白净的鸡蛋和对方真诚的眼神,周飞知道他们的付出没有白费。
“累并感动着。”这是周飞从警、从医25年来最深的感触。“敢于担当、善于作为,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周飞说,这是他的人生座右铭。
2003年,周飞被评为“在抗击非典中有突出表现的青年”称号。2020年,他被表彰为“广东省抗击新冠肺炎疫情先进个人”。在中央政法委近期组织开展的“平安之星”网络宣传活动中,他获评“平安英雄”。
【南方日报记者】祁雷
【摄影】张冠军
【通讯员】粤政宣